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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手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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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0-0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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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10-15 18:43
|只看楼主
年7月习作（上） 伤水/诗 后仰 童年，老屋那 石砌外墙的石块之间 暗藏着鸟窝 杉木梯子扶我上去，时常 小手刚伸进石缝 一只麻雀子弹一样射出 我本能地后仰 躲过了突然，且没有摔下 后来也是 那些突然的通货膨胀或紧缩 我操纵企业在悬空处躲过 每有突发时候 来不及思虑，本能地躲闪 但至少要一只手 紧紧攥牢扶梯 后仰才是方寸不乱的技巧 不腾移，不后撤 .7.2，天成山麓 无生 ——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道德经》） 山麓的草木 茂盛到了顶峰 可我是看到衰败的人 枝头有多少葱翠 地面就会有多少枯* 此刻我静听蝉鸣 学习不换气的持续召唤 那些未成熟的果子 我猜得到它们内部的种子 我将利用未来的它们 改变杂草的现实 是的，我的内心一遍遍 确信：以有形知无形 以将至知未来 .7.4，天成山麓 绝症 梦到自己得了 不治之病 我为即将离世而好一阵恐慌 醒来，我得赶紧看完 看不完的藏书 得加快书写我写不完的诗行 而内心没有紧张 虽时日无多，但掌握了 致命之因 像怀有巨大宝藏的亡命徒 对一切不公，淡然视之 对所有善意，敬谢不敏 我推脱所有治疗 该生长的继续生长 该到来的我开门迎候 努力抚一遍自己诗行的粗糙 以略显平整 .7.4，天成山麓 阳光打在室内 茶杯的釉面在反光。并把手柄 的阴影一把揽入怀中 再凝视片刻，你看得出阴影移动的 轨迹：逝去的，重现了一次 .7.5，天成山麓 恐高 一周后将悬空四小时 现在就开始紧张 曾经满天飞的人竟会恐高 仔细一想，也不荒唐 多少驾轻就熟突然陌生 多少轻而易举已是举步维艰 而理所当然成了匪夷所思 前年在温州机场过完安检 买瓶红酒把自己喝醉 企图一上飞机就呼呼大睡 许多麻烦，不省人事正可回避 哪知，飞机晚点两小时 酒醒后还没通知登机 自身缺陷总是无法回避 .7.6，天成山麓 岗位 夕光射进车间窗户，使 滋滋卷曲的铁屑 添上了暖色 ——我已经许久没有回到 精工车间了 日落后我离开，带走了一双 劳保手套 据说地面已经硬化处理 车间也有了恒温设置 我离开后由一个安徽小伙顶岗 然后是江西小伙 现在是贵州女孩 我设置的工装仍以我名字命名 似乎我在监督着那岗位 这些年我换过四种职业，就如 那岗位换过四个省籍的员工 .7.8，集美 祖父的盛夏 日头很大时，我自囚室内 翻看阴郁的书卷 当然，这均在祖父去世之后 爷爷在世时，我会戴上 大草帽，肩荷铁锄 到番薯地帮爷爷松土 至于给菜地浇水，均在傍晚 祖父会把我赶回屋里 我小时给他的骄傲是成绩 第一名，从一册到毕业 但真对付不了硬地 只是在场，给爷爷一种安慰 *日头晒弯了爷爷 爷爷的勤劳一直影响着我 而劳作收入的微薄，让我明白： 唯有效率可减少劳累 生存，另有他法 .7.8，集美 从厦门北站到天成山麓 不远的路，却需动用 三种交通工具 地铁+动车+出租或公交 从老地方摸出钥匙找锁孔时 鸟都睡着了 下次不用锁门 谁会偷盗一屋无用的书卷 在这个需要无知的年代 每次在12分钟的动车上 看到西边山峦低矮处 嵌有落日。今天才明白那低处 正是群山的耻骨 阳物正在进入 .7.8夜，天成山麓 拍照 五月中旬某夜，我们五人 在宾馆大堂 请经过的一汉子拍照，他问： 你们是不是台湾来的？ 怎么啦？汉子威风凛凛地： 假如是台湾来的， 我就要揍你们！ 为啥？“因为我爱国！” 我嘀咕了一句，大约是说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进电梯，不料那汉子 也在。大家目不斜视。那汉子 突然连连道歉：我以为 你们是台湾的。对不起，对不起 出电梯，赵俊对武*兄说 他是看你块头大，揍不过才道歉 .7.9，天成山麓 两极 相反的两极 会呈现一致的后果 屋外的炎日与寒冬的白雪 都使我出门形成障碍 在一地呆久了 与四处漂泊是一样的 我想去一趟没去过的东北 通知说要带上核酸检测结果 医院 阳光的热烈营造了遥远 我和制度心照不宣 南极和北极，没啥区别 我们紧缩起肉体 抵御来历不明的寒冷或酷热 .7.10，天成山麓 谁 总出现在一些特定的场所 比如图书馆傍的咖啡屋 会有一间密室，车停在后院 比如过马路的隧道 不长，使时空显得短暂 而在人行道上 会发现迎面的少女噙满泪水 那飞鸟集也不是一本诗行 偶有翅膀，它只是蹲在 上满觉陇路山坡的一个茶馆 桂花会落满台阶，使我 行走得踉踉跄跄——那是 歪斜的日子 卖掉企业后我很少去那 那盏没听完的明前茶 早被倒掉，苦涩的清香会在 此刻飘出一缕恍惚 .7.10，天成山麓 余晖 谁替你拉上了窗帘 你四处张望，寻找那双手 余晖就倏地移开你书桌 你续写的那篇似是而非的评论 突然似非而是了 .7.10，天成山麓 溺水 随呼救声父亲冲到水库坝 一头扎了下去 我没有亲见，父亲肯定有 跳水运动员那样入水的姿势 我屁颠屁颠地跑到水库 孩子正趴在倒扣的大铁锅上 吐水 父亲早已离去，打稻机又 及嚓及嚓起来 那是父亲的节奏 忘记了这是谁家的孩子 多年后，父亲的追悼会 不知他有没有来 在老家，救人和被救都是 平常的事 就如东家的鸡误入了西家的猪栏 .7.10，天成山麓 整容术 我已经无数次 扮演你——来造访我 不是挂上一个面具，或 仿照你的身姿 而是运用你之言行 这属于无限接近的智能模拟 整容的结果是保持着 我原貌，却采取你的思维 意识的同一使我把我整成了你 你可以不再了 我代替了你 ——若这样判断，就大错特错 事实是 我不再了 你替我活着 比如此刻，你花五分钟 临屏写完这首分行 .7.11，天成山麓 从水蜜桃到玉环柚 昨天收到一箱来历不明的 奉化水蜜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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